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乖,喝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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乖,喝水

謝哲和喻書也是從小就認識, 知道喻書不是那種真的會告他小狀的人。

但是他是真的怵陸行舟,本來他也是加不到這尊大佛的微信的,還是初中的時候, 因為喻書的關系, 這尊大佛主動加他的,他也不敢拒絕。

總之背後說陸行舟的壞話他多少還是有點心虛, 所以特別慫地點了撤回。

安逸了一個暑假, 驟然的高強度訓練把大家都累壞了, 這個小小的插曲過後, 都關了手機休息了。

喻書心裏多多少少有點不安,想和哥哥解釋, 又不知道該怎麽說,哥哥又沒問, 自己去說那不是不打自招嗎?

來回翻了幾下身, 喻書幹脆也閉眼睡覺了。

學校不允許帶手機, 只是現在沒有正式開學,並沒有人管。帶手機的是大多數, 所以論壇裏特別熱鬧。

青春期的孩子都喜歡關註漂亮的小姐姐和小哥哥,帖子裏有很多出挑的圖片,當然討論度最高的還是喻書。

每個方隊裏總會有幾個出挑的人,就連教官都註意到了這個氣質和長相格外出色的人,而且喻書訓練認真,正步也踢得特別標準, 休息的時候他就把喻書單獨叫過去, 準備培養他做領隊。

天氣熱得簡直讓人喘不過氣兒, 喻書唇色隱隱有點發白,呼吸有一點急促, 但是還是站直了身體,聽教官說話。

“兩周結束以後,你們會有一個匯演。到時候咱們需要一個護旗手。”教官掐著腰,站姿很隨意:“你想試試嗎?”

喻書當然想,他覺悟還沒有那麽高,只是單純地覺得,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。

哥哥高一的時候好像就是護旗手。

他立正站好,聲音很大:“願意!”

教官被他逗笑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行了,快點去休息吧σw.zλ.,喝點水。”

·喻書這才稍微放松些,快步走到他和謝哲休息時經常待著的地方,也顧不得形象了,幾乎是摔著坐了下去,他的手搭在謝哲身上,有氣無力地說:“水。”

“好嘞皇上。”謝哲長臂一伸,拿過喻書的水杯:“給您擰開蓋子吧皇上?”

一邊說一邊已經幫忙打開蓋子了,然後傻眼了:“喻書,你水都喝完了。”

喻書整個腦子都是混沌的,他胃裏很難受,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,聲音都發著顫:“我可能有點脫水。”

他的狀態和平時差太多了,謝哲這才註意到他的不對勁。他輕輕拍拍喻書的臉:“我找教官請個假,送你去醫務室吧?”

野.Y

周圍的同學也多多少少註意到這邊了,有個女生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把水送出去,畢竟軍訓三天,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小哥哥從來不收人家的水,臉皮薄的已經放棄了。

但是現在情況不對勁,她大著膽子過去,把水遞出去:“同學,你需要水嗎?”

這可真是缺什麽來什麽,謝哲扶著喻書,伸手去接:“謝謝啊同學,加個微信,回頭我把錢轉給你。”

喻書只覺得頭暈得厲害,周圍亂糟糟的,他張了張嘴,還沒說話,就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拉到了另一邊,下巴被人捏住,他本能有點排斥,卻因為那股熟悉的味道,微微睜開眼,逆著光他還是認了出來:“哥哥?”

有那麽一瞬間,他覺得自己是真的神志不清了。

“乖。”陸行舟的眉頭擰得厲害,卻還是哄他:“喝水,你中暑了。”

他下意識松了唇,清冽的水順著餵進了他的嘴裏。

幾口下去,他稍微緩過來點,依舊沒什麽力氣,卻還是鼓著勁兒問:“哥哥,你怎麽來了?”

“來幫主任的忙。”陸行舟沒說太多,問他:“藥呢?”

喻書腦子現在不太靈光,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哥哥是在問那個藿香正氣,他特別老實:“在宿舍。”

陸行舟是真沒脾氣了,但是他也沒發火,又餵喻書喝了兩口水,才把他扶起來。

喻書嫌丟人,死活不讓他抱,也不讓他背。畢竟那麽多同學看著呢,他都高中了,要臉。

陸行舟沈著臉,也沒跟他計較。向教官請了假,扶著喻書往醫務室走。

等走出這塊軍訓的地方沒人看了,他彎腰,稍一用力,輕輕松松把喻書背起來,大步走向醫務室。

他身姿挺拔,力氣也不是開玩笑的。喻書再怎麽著也是一個大男生,他背起來毫不費力,臉不紅氣不喘,走路像飛似的,又快又穩。

沒人看到,喻書也顧不得了,趴在他肩膀上哼哼唧唧:“哥哥,你怎麽來得剛剛好啊?”

陸行舟氣壓很低,可惜喻書感覺不到,他聲音很冷:“我不來也不知道特意給你放到行李箱的藥你給放宿舍,軍訓連水都不準備。”

防中暑的藥給放宿舍,和沒帶有什麽區別。

喻書自己也很心虛,他年紀小,經歷得少,自己也沒中暑過,想法還是和以前一樣,這個藥我帶了就是我有,沒考慮過中暑就是分分鐘的事,就得當場用。

想了想也爭論不過,就是自己錯了,他小聲道歉:“對不起。”

陸行舟的臉更臭了,比起生氣,更多的還是心疼。他沒說話,把人背到醫務室就立刻叫醫生。

皖南中學的一切配置都是很高的,學校的醫務室不是擺設,醫生也是專業的,尤其是天天處理學生的病,基本上就那幾種,感冒發燒加上打球或者跑步造成的扭傷,以及現在軍訓,最常處理的中暑。

野.Y

醫生見多了,處理起來得心應手。

野.Y

“沒多大事兒,休息一會兒緩緩。”醫生簡單檢查了一下,給喻書倒了點藿香正氣,又倒了一杯水,讓他坐著好好休息。

房間裏開著空調,把夏日的炎熱隔絕在外。

喻書偷偷瞄陸行舟,知道哥哥因為擔心自己生氣。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哄,自己也知道這次是自己做事不細致,不怪哥哥生氣。

陸行舟簡直比屋裏的空調還降溫,喻書憋了一會兒,叫他:“哥哥~”

語氣帶著明顯的撒嬌,陸行舟果然看了過來,喻書巴巴地說:“我還想喝水。”

一秒、兩秒。陸行舟沈默地站起來,端著他的水杯,給他接了一杯溫水,又端回來。

剛把水杯放下,喻書就拽住了他的衣袖:“我真的錯了,我以後不這樣了。”

陸行舟生氣也不是為了讓喻書一直道歉,最初的擔心過去,氣兒也消了大半,他站著沒動,提醒喻書:“喝水。”

語氣不生硬了,喻書猜到他不氣了,捧著水杯特別積極地喝。

他們回去的時候,訓練已經進行到下半場了。喻書是男生,雖然從小體質就有那麽一點點差,但是也不想真的看起來那麽弱不禁風,緩過來了就積極歸隊。

陸行舟一直把他送到方隊處,臨分開前告訴他,晚上等他一起吃飯。

喻書還沒來得及問哥哥為什麽會在學校就匆匆歸了隊。

到了晚上,論壇裏風向變了,陸行舟作為一個根本不屬於高一新生也和軍訓沒有關系的人,再次成為學弟學妹們談論的焦點。

“啊啊啊啊啊!這個哥哥好帥啊!!帥得我腿軟!”

“媽媽我好像戀愛了。”

“這個哥哥和喻書同學什麽關系啊?今天聽他們說話好像很熟悉?”

謝哲作為活躍在論壇一線的人,及時給出答案:“這是人家親哥。”內部消息一出來,下面回帖蹭蹭蹭地漲:“我也想要這樣的哥哥。”

沒過一會兒,一個新的帖子飄了上來,選哥哥還是選弟弟?

“報!新的消息已經來了!那位是咱們高三學長,媽呀,為什麽我現在才高一。”

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,兩個當事人卻在宿舍裏什麽都不知道。

由於喻書白天生病,陸行舟向班主任和教官請了假,把喻書接去和他住一晚上。他整個高中都表現得很好,高一的老對他印象還是很好,而且一晚上也不影響喻書正常軍訓,所以假批得很順利。

為了避免特殊化,也只有這麽一晚上。

就這已經很好了,喻書去了陸行舟的宿舍,因為還沒到開學時間,宿舍裏只有哥哥和他兩個人。

他們宿舍人多,一到晚上洗澡的時候就跟打仗似的,哥哥這裏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,他的書桌上是看了一半的書,還有一個水杯。

看到水杯喻書才意識到,白天他喝的是哥哥的水。

哥哥的水杯,哥哥的水。喻書後知後覺地臉開始燒起來,他有點後悔,為什麽今天中暑暈暈乎乎的,都不記得哥哥什麽表情,像斷片了一樣。

“去洗漱。”陸行舟拿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進來,催喻書:“洗完澡早點睡覺,你明天還要軍訓。”

喻書抱住這些東西,問陸行舟:“哥哥,你怎麽提前來學校了呀?”

陸行舟神色不變,特別正常地回答:“幫主任處理一些事。”

原來不是因為自己,想想也不會是。喻書有那麽一點點失望,但是又覺得正常。剛轉身就聽到哥哥說:“順便來看看某些人有沒有什麽狀況。”

剛好出狀況被逮到的某些人:……

他也不敢說話,抱著東西進去洗漱。

宿舍裏,陸行舟拉開椅子坐下,聽著洗手間嘩嘩的流水聲,打開手機翻了兩下,然後面無表情地刪掉了所有和喻書以及和自己有關的帖子。

另一邊,喻玚打著游戲,屏幕上出現了win的字樣,他放下耳機,看了眼手機,去陽臺上回電話。

“喻少爺,有眉目了。之前就有人報過案,只是時間太久了,我們沒想起來去看。小少爺名字都沒改,還叫喻書。”

之前不是沒試過查,只是重名的人太多,範圍太廣,完全定位不了,而且被拐賣的小孩大部分都會被改了名字再上戶口,所以摒棄了這個方法。

喻玚的表情舒展開,到底還是年紀輕藏不住事兒,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。

電話那邊繼續匯報:“這邊還需要核對一下,最晚明天就有結果了。”

“先查清楚了。”喻玚特別慎重:“別告訴我爸,也別驚動我弟弟。”

近鄉還會情怯呢,這麽多年沒見,他不知道弟弟現在是什麽情況,怕把人嚇著。

電話那頭滿口稱是。

掛完電話,喻玚心情大好,微信上有人發了鏈接給他:“玚哥,這屆新生裏有一個是陸行舟的弟弟,他好像特別在意這個弟弟,這麽大熱的天竟然提前去學校了。”

“要不要從他弟弟這邊切入,說不定以後就不會跟他撞上了。”

換做平時,喻玚肯定不會回這種消息。他和陸行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,兩個人純屬誰也看不上誰,偶爾會有一點小摩擦,他也不怕和陸行舟撞上。他雖然打架,但是也知道就事論事,不會去牽扯無關的人,更不會去欺負比自己小的,他看不上這種行為。

只是今天喻大少爺心情真的很好,他自己的弟弟都要找到了,還是少作孽。

他沒管那個鏈接,手指點著屏幕,回覆:“別欺負人家小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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